好像甜蜜的接力賽,龍眼產季緊接在荔枝之後,宋·楊萬里〈西園晚步〉云:「龍眼初如豆肥,荔枝已似佛螺兒」,這兩種水果令夏天顯得更加明媚。
雖被相提並論,兩者仍頗有差異:荔枝從初生的綠色到成熟的紅色,隨成長過程而變化;龍眼則始終土褐色,維持初衷。荔枝的果形像心臟,尾部稍微尖突;龍眼則是圓形。龍眼比較固執,初生小龍眼就有一層薄肉包裹著種籽,慢慢隨著歲月增長;
小說家黃春明來演講敘述和弟弟拿著空罐頭撿龍眼料玩,被急急叫回彌留的母親病榻前,未等母親開口,即獻寶般展現半罐龍眼籽:「媽媽你看,我撿了這麼多的龍眼核哪」。幼年黃春明沒意識到這是告別的最後一句話。
我的龍眼也屬於童年。因為想吃龍眼從樹上摔下來,負傷走向求學路程。沒料到童年從龍眼樹上摔下來扭傷了腳踝竟會糾纏了我一輩子,幾十年來總覺得右腳踝透露著古怪,不痛,不痠,明顯的是內側骨頭凸起,右腳的鞋較易磨損。那是一則隱喻嗎?一種無法修復的甜蜜的傷。